下午下了場陣雨,當時人正在火車站前的咖啡店喝著咖啡,享受下午時光,坐在靠窗的座位上,雨落的特別明顯。
從二樓向下看,來往的人群速度,已經接近台北人的速度,人潮卻沒有減退的感覺,那一波一波人浪,交流在城市中心的十字路口,就像是心臟交換血液的感覺疏通著這陰冷的城市。
雨下的很強,卻強不過店內的音樂聲。
音樂聲很強,卻強壓不住我的習慣,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多出來的那杯摩卡咖啡,喝下去也不是,丟了又浪費。
我不喝摩卡,喝不慣那種濃郁的氣味,那種感覺會讓我有膠著的錯覺,膠著在口中吞不進也吐不出的味道。
「多出來的,我幫你喝掉。」一個聲音讓我轉過身去,想看看是誰解救了我的窘境。
是阿居。
「嗯,謝謝。」能夠有人能解決我的窘境,實在不是件壞事。
「我打電話去你家,你妹妹說你出門了,我想你可能會在這就過來了。」「還沒習慣嗎?一個人的日子。」拿著咖啡的阿居問了讓我難以回答的問題。
「還過得去。」看著樓下的人潮,吐出了一個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答案,對我而言,生活就像是在汪洋中航行的船,而我現在遇上的是場前所未有過的暴風雨,狂風挾著大浪拍擊著船身,令掌舵的我無法看清航線,深深地在心理祈禱著這陣風雨趕快過去,卻怎麼航行也開不出陣風暴雨的範圍。
如果說世界上每一件事情,都可以用「逃避」來回應的話,不知道會不會簡單許多。
「你也好久沒有跟我一起喝咖啡了。」阿居說話的眼睛是看著窗外的,我卻從天色灰暗的窗口看見他的眼神,帶著一樣灰色的氣質看著我在窗上的臉。那是一張失去生氣的臉孔,凌亂的頭髮、渙散的眼神、枯木的膚色,曾幾何時的我已經變成了這種模樣?
「嗯。」持續用著語助詞來逃避那雙從窗外試著窺視我內心的眼睛,一邊看著自己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,是已經習慣封閉起來了嗎?還是在此時的我,已經連朋友的關心都承受不起了?我正思考著這個問題,藉由思考這個消極來逃避。
「我先回去了,你振作點,事情都過去了也沒辦法改變些什麼,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站起來。」阿居拍拍我的肩後離去,連再見都沒有說。
我想我也不需要「再見」,我需要的是認清現實的理由。
認清我現在所生活著的世界,所接觸到的人,眼前的一切是現實的。而我所牽掛的那個人已經安祥的沉睡在我心底深處。
「謝謝。」
- Apr 03 Tue 2007 08:24
雨景 之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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